早在2008年的GSMA大會上,GSMA方面就提出了有關NFC支付的SWP單線協(xié)議——這是就目前來看具備相當意義的標準。隨后中國運營商也宣布推出具有NFC-SWP功能的SIM卡。這話聽來頗有點不明覺厲的意思,通俗解釋即我們平常所說的NFC近場通訊技術實則包含了兩種實施方案,其一是我們頗常用的例如通過NFC將手機和音箱碰觸即可播放音樂,或者手機與Tag標簽碰觸就能實現(xiàn)特定功能;其二則涉及到了NFC支付——比如手機當公交卡使用。
在NFC支付的實現(xiàn)上,除了簡單NFC必要的控制器等模塊,還需要一個叫做SE組件(安全芯片)的配合。后者是為考慮支付安全新提出的硬件解決方案,所有涉及敏感數(shù)據(jù)、加密運算如銀行卡、公交車等業(yè)務均需要這樣單獨的安全芯片做處理,所以這類NFC實現(xiàn)又可以叫做“具有SE的NFC”。而SWP即是運營商主推SIM卡內(nèi)置SE芯片形式的NFC終端方案。當然SE芯片實際還可應用在其他載體上,比如microSD卡和各類終端。
對話GSMA數(shù)字商務總監(jiān):NFC終將統(tǒng)領市場
GSMA數(shù)字商務業(yè)務總監(jiān)Pierre Combelles(右)和高級項目主管James Heaphy(左)
這些是筆者日前與GSMA數(shù)字商務業(yè)務總監(jiān)Pierre Combelles和高級項目主管James Heaphy的對話中學到的知識。
Combelles的眉宇間其實有透露出法國人特有的肅穆,加上和筆者的身高差,我們會面的一瞬,對方的話語似乎就已經(jīng)穩(wěn)住了這場訪問的局面,我們可以從中聽到他對于NFC及NFC支付未來前景的肯定和向往,不管在你看來NFC已經(jīng)經(jīng)受了怎樣的考驗。
作為主管數(shù)字商務的領導,Combelles在起先給數(shù)字商務做界定時雖然也談到了營銷、零售等方面,但他在筆者還沒準備好的情況下就率先進入了數(shù)字支付的話題,似乎在他看來NFC支付必然會成為科技時代的未來。“支付是個非常復雜的系統(tǒng),要在市場上做部署非常困難,需要花很多時間,但我感覺這是手機上真正顛覆性的技術。”
“自此之后,手機不再只是獲取信息的渠道,人們能夠與周圍的環(huán)境做物理互動,能夠去做決策、采取行動,不只是溝通的作用,還能起到交換和采取下一步行動的作用。NFC支付是打開將來無限可能性和顛覆性東西。”
只是NFC支付標準的確立到今天超過了5年時間,NFC本身的出現(xiàn)則已10年有余,為何這項技術遲遲未見在我們的移動生活中真正普及,尤其是NFC支付在國內(nèi)一線城市的發(fā)展還僅僅停留在局部刷個公交卡的程度上。
Combelles倒是認定,5年是個相對較短的周期,而且中國的起步相較一些發(fā)達國家更晚,雖然設備對NFC的支持發(fā)展速度飛快,但中國運營商實則還在做大規(guī)模規(guī)劃;“NFC的發(fā)展需要循序漸進”,搭載NFC通訊功能的POS機等終端“更新?lián)Q代都需要時間,而且我們還需要時間讓零售商和消費用戶習慣用NFC做支付”,好在規(guī)范已經(jīng)“比較成熟,這會有利于NFC的發(fā)展”。
“基礎設施和支付終端的發(fā)展都受到很多的制約,我們過去都比較習慣于刷卡支付,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轉向NFC,中國在這方面的發(fā)展就挺快的,現(xiàn)在已有300萬的‘閃付’終端,相比其他國家都更快”,“這些都需要一個過程”在。筆者問及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在全球范圍真正普及NFC支付,Combelles如許多西方人那樣常規(guī)地皺了下眉頭:“這沒什么明確的答案,不是簡單的是非問題。”尤其反復提及此過程乃是“循序漸進”的,急不得,至少基礎設置都在努力發(fā)展了。
iPhone的iBeacon選擇:“那不是大頭市場”
前年,蘋果全球營銷高級副總裁Phil Schiller在被外媒問及為何iPhone未采用NFC技術時說“不清楚NFC究竟能夠解決現(xiàn)在的什么需求”,Combelles在應對這番話的時候只是稍稍微笑地解釋了幾句:“每個人都可以發(fā)表自己的觀點,對此我沒什么特別想評論的”,“不過蘋果目前也在逐步回到主流的腳步上,以后還要看他們具體會怎么做”。
實際上去年iPhone 5s發(fā)布會后,外媒就公布了蘋果早前申請的一項專利,其中描述的Home鍵不僅運用了指紋識別技術,而且還將之與NFC做了結合嘗試。蘋果早在2010年時的專利也提及要將NFC和指紋識別整合應用于移動支付的計劃,或許這確實在述說蘋果實際并未完全放棄NFC。不過實則在iOS 7發(fā)布之際,蘋果搭建了自家的iBeacon技術,許多人認為這項技術是用于應對NFC的,并且能夠對NFC產(chǎn)生威脅。
Combelles則在解釋iBeacon本身可在識別用戶行為提供特定服務的本質之余表示,這項技術確實有其可行之處,比如通訊距離相對更長。但問題在于一方面基礎設施建設甚至比NFC更尷尬,許多商店中也沒有開設這樣的服務,再有就是iBeacon正是由于較遠距離的傳輸,安全問題更加突出,黑客完全可以進行隱私方面的竊取。
坐在一旁的Heaphy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要加上一些他的回答:“蘋果現(xiàn)在實質也就是25%的市場份額,75%的大頭部分仍在Android這邊,iBeacon實質就是基于藍牙的一項技術,蘋果和Android設備都能對藍牙提供支持。當然如果蘋果轉而選擇NFC,我們也是相當歡迎的。”
HCE有機會成為移動支付的未來嗎?“不確定”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的是,谷歌在Android 4.4中默默對一種叫做HCE的技術提供了支持。如我們在文首提及,NFC支付是需要用到SE安全芯片的,SE是支付得以具備安全性的硬件保證。而HCE則能夠模擬NFC與SE的通訊協(xié)議和實現(xiàn),在繞過SE的情況下以云端或軟件的形式來實現(xiàn)支付。
Combelles席間特意從包中拿出一本題為《HCE and SIM Secure Element: It's not black and white(HCE與SIM安全芯片:不是非黑即白關系)》的小冊子給筆者。這是GSMA特意出資寫的一份報告,比較詳細地解釋了有關HCE和具有SE的NFC之間的比較,期望給銀行和移動運營商在支付方面更好的引導。
雖然筆者有刻意詢問推類似HCE這樣的技術是否表現(xiàn)出市場對于帶安全芯片NFC支付的水土不服,或者說NFC支付近些年的發(fā)展受挫是否也與SE的存在有關,Combelles并沒有正面回應,不過他在反復申述HCE能夠直接走往應用層面,它無法保證應用通訊過程的安全,尤其對于支付,HCE起不到特別好的安全性功能,所以支付卡方面“仍在想其他方法,能夠令HCE達成安全加密的功能”。
“我們在市場上還需要觀察HCE的動向,我們現(xiàn)在無法很好地評估HCE帶來的影響,報告中我們也只能告訴銀行HCE的各方利弊,即雖然解決了SE的復雜性問題,但卻又產(chǎn)生了安全性問題,所以這不是最佳解決方案。我們有特別向銀行解釋清楚,告訴他們現(xiàn)實和理論上的各種問題。”看起來至少GSMA對于HCE的未來仍是抱持不確定的態(tài)度的。
“我們基于對銀行的負責態(tài)度,特別在這份報告里告訴了銀行存在的問題。”Heaphy補充說。實際上這篇小冊子中甚至還提到即便是用了SE這樣的硬件安全手段,運營商也需要進行額外的工作,讓銀行這廂的運行過程更加簡化,“雖然運營商都是我們的合作伙伴,我們對他們提出這樣的建議也是從不猶豫的。”
GSMA原本就是NFC的布道者,所以Combelles和Heaphy的辦公環(huán)境相當未來主義。Heaphy除了說他的兩個孩子在學校里吃午餐都是用這種簡便的快速支付方式,在辦公室里,NFC的普及程度達到了“通過手機能夠讓我快速進入到公司網(wǎng)絡,不只是在辦公室用個打印機都更方便,實際我的手機就是我的個人身份識別設備:我們公司的辦公桌使用情況是流動的,手機碰一下辦公桌就成了你的,去公司各處也都是用手機登陸登出,NFC就是在手機上加了個交換的功能。”
Combelles則拿出了自己懷中的HTC One,進一步列舉了屬于自己的NFC支付生活,“我住在法國,每周因為工作會去倫敦2天,如果只是普通刷卡的話就需要支付一筆相對較高數(shù)額的手續(xù)費,在消費金額本身不是很大的時候,這筆費用就顯得很過分。我用的預付卡,用手機支付,雖然還是要支付一些手續(xù)費,但就少很多了——當然這只是我個人使用NFC支付的原因,可能不算普遍原因,但對我而言確實非常方便。”至于很多人所謂的可穿戴設備和其他出現(xiàn)的快速支付方式,“完全可以與NFC形成互補,并不一定是非此即彼的關系”。
對于我們這些普通用戶而言,Combelles和Heaphy描述的環(huán)境似乎就是NFC的未來,只是需要擴展到更大范圍,不管是簡單NFC還是NFC支付,或有發(fā)展機會的HCE。筆者刻意暢想了NFC普及后的未來,問及Combelles總監(jiān)以后是否我們的銀行卡之類的卡片就可以不復存在了。Combelles只是以一貫老練的口吻再度重申,“NFC未來的發(fā)展需要時間”,“但我們有各方面的儲備,所以這些都不是問題所在”。但愿未來我們這些普通消費用戶真的只需要再等一些時間,我們的支付和移動生活就能如他們所言,到哪里就只需要碰一下就一切搞定。